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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传来轻响,薄云觉拿着水杯下来。
看见薄栖川身上的西装时,脚步顿住了。
那件衣服是他大学毕业时穿的,袖口还留着辩论赛时蹭到的墨渍。
他想起去年冬天,原主把薄栖川的棉衣扔进冰水里,逼他穿着单衣在琴房练到后半夜。
孩子冻得发僵,指尖在琴键上抖得不成调。
喉结滚动了两下,薄云觉走过去想脱西装:“我让人买新衣服来。”
“买什么新的?”柳依一伸手拦住,故意用眼角剜薄栖川,“有本事考个算术第一,别说新衣服,想要什么没有?现在?就配穿这不合身的。”
薄栖川攥着铅笔的手紧了紧,笔尖在“赢”字上反复描摹,突然小声说:“我能考第一。”
声音细得像蚊蚋,却清晰地飘进两人耳朵里。
薄云觉愣住了。
这孩子向来闷不吭声,考了满分也只会把试卷藏进书包最底层,从不敢说这种话。
柳依一却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张写满算术题的纸拍在桌上:“少吹牛。这页题错一道,今晚就只能啃生青椒。”
纸上的题目从简单加减法慢慢过渡到带括号的运算,刚好卡在薄栖川能接受的难度。
薄栖川盯着题目看了两秒,突然抓起铅笔。
连过长的西装袖子扫到算术本都没在意,埋头算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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