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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上满是无措,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像只做错事的幼兽。
柳依一踢了踢垃圾桶:“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做题,错一道罚十道。”
话虽狠,却蹲下来帮他拢碎渣。
指尖不经意触到孩子的手,冰凉的。
她下意识地用掌心裹住那只小手。
薄云觉盯着那堆饼干渣,突然想起去年家庭聚会。
三姑六婆围着嘲笑“这孩子怎么跟讨饭的似的”,
他当时正接跨国会议的电话,只皱着眉说了句“别管他”。
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怯懦,是被饿怕了的本能。
就像野外的小兽,总想着囤积点什么才敢睡安稳。
垃圾桶里的日记还在渗着墨痕,每一页都像在抽他的耳光。
他想起自己给原主的黑卡额度从未上限,想起她要的限量款包、定制珠宝从不眨眼,却让亲生儿子啃干面包,用烫伤的手腕换钢琴课的安宁。
“薄云觉,”柳依一突然开口,把温热的牛奶塞进他手里,“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别光站着演戏,去热牛奶,要温的。”
薄云觉没动,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习题册。
薄栖川的解题步骤旁,柳依一用红笔写着“这步可以更简洁”。
后面画了个简笔画小人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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