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脏像被细针扎了下。
他随口一提的东西,竟是孩子刻在骨子里的噩梦。
“大半夜吵什么?”柳依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抱着条薄毯站在门框边,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像团炸毛的蒲公英,“不想睡就起来做题,我刚好看了套超难的奥数卷。”
她把薄毯往薄栖川身上一裹,动作粗鲁却仔细,连边角都掖得严严实实。
“薄云觉你也别在这装好人,”她转身时踢了踢他的皮鞋,“明天把那架破钢琴处理掉,看着就晦气。”
薄云觉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低低地笑了。
晨光里她总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却在月光下露出柔软的肚皮。
这场关于钢琴与奥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站在对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