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年的酒糟气。
也是金银在无数只手里滚过,被无数人的贪婪和欲望反复浸泡后,留下来沉甸甸的铜臭味儿。
这三股味道,蛮不讲理地拧成一股绳,悄悄勾住你的鼻子,要把你的魂儿,往一处温柔乡里拽。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门。
门上雕着繁复的花鸟,只是年头久,鸟雀的眼睛都磨平了,瞧不出喜悲。
门楣上有两个字。
苦窑。
字是好字,铁画银钩,刻得很有力道,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憋屈和快活,都使在这两个字里头。
可这窑子里,半点瞧不见苦。
她伸手轻轻一推。
门轴吱呀一声,一股热浪,夹杂着能让人三魂七魄都酥了的靡靡之音扑面而来。
金子和烂肉搅在一起,就成了这世上最昂贵的垃圾。
满眼都是流动的金,晃动的银。
满耳都是没了遮拦的笑,没了顾忌的喘。
地上铺着的是整张从西域雪山贩来的羊毛毯子,踩上去不闻声响,只觉着脚踝一软,像是踩进了积年的雪里,能把所有声音都吞吃干净。
墙上挂的是前朝某位宫廷画师的绝笔,金线绣的簪花仕女图,画上的人儿眼波流转,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画里走出来,拉着你的手,说些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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