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期至系统终结日。落款处是一行字迹古怪的签名:系统管理员。
纸面在他指尖下一顿,像是认出了谁。那一瞬的熟悉感来得无厘头又坚实,像是某个梦里见过的拇指纹,突然按在了现实里。
“去吧。”马修斯把话压短,“注意别让记者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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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的风从船身的钢板缝里钻出来,刀子一样直。码头边那尊“港务守护神”的石像因为常年淋风淋雨,五官被磨掉了棱角,鼻梁只剩一个温柔的坡面。吊臂像一群身体强壮、礼仪周到的提琴手,按照某种庄重的曲子起落,肩膀在空中做细微的弧。木箱被轻轻提起、移动、放下,麻袋换了方向,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弄,所有动作都十分慎重,甚至带着一点仪式感。
“看见没?”一个搬运工把帽檐上推,“它比我儿子学礼仪还认真。”
“别胡说。”他身边的人咽口水,“小心它听见。”
“它要真能听见,我跟它借钱。”另一个人哧地笑了一声,笑完自己先虚了,“呸呸呸,我道歉。”
小孩站在母亲脚边,仰着头看那一只吊臂在放下货物时微微鞠躬,他眼睛一亮,也跟着鞠躬,举起两只手装作吊钩。母亲脸色惨白,一把扯住他:“别学!这不吉利!”
卢瑟走到吊臂底座,抬头,光线从雾里勉强挤下来,刚好照到那一圈浅浅的齿轮印记上。齿数与裂口的位置,和三号机吐出来的图案完全一致。他把手按在紧急制动杆上试了一下,杆子像被人预先用目无表情的方式断开了,纹丝不动。蒸汽阀门全关,热管冰凉。
“没通蒸汽。”他自言自语,“那就只剩一种方式能让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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