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也没关系。”卢瑟说,“我们可以让纸对自己作证。”
卡芙把薄册合上,把刚做好的两份副本各包两层蜡纸,再用细棉绳扎紧。她把其中一份交给卢瑟:“你带一份回局,走人多的街;另一份我带,走海边。”
“为什么分开?”罗伊问。
“因为它在数我们。”卡芙说,“每当我们重复一次路径,它就更容易把我们当作某种可预测的‘流程’。流程是压缩的前提。分开是让它多费点算力。”
他们正要起身,塔心里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不是钟舌撞钟缘的声响,更像是一处小巧的卡扣刚刚扣上。卢瑟第一个反应过来,把油灯遮了一半光。米莎把所有纸一卷,塞进皮筒。罗伊握紧了那枚铜骰子,手心微微出汗。卡芙却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的肩线下去了一点,像一个一直提着嗓子说话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句子的句点。
“它停止了。”她说,“它已经把它要的那一份带走。”
“带走?”罗伊挑眉,“你是说,我们在这里做的东西,它也有一份?”
“它不需要纸。它只需要我们在这里‘做过副本’这件事。”卡芙说,“行为本身就是数据。”
钟楼外的风忽然变向,从海面卷向城里。风穿过钟口,像一阵倒灌的水,钟壁里“嗡”的一声,低得几乎听不见。卢瑟抬头,在钟体下缘看到一道细小的光掠过。那不是灯光的反射,更像是某种在金属中疾行的“电”。电在钟的厚壁内绕了一圈,没再出来。
“走。”卡芙把副本塞进外衣内侧,“别在一个地方久待。”
他们分两路下塔。卡芙与罗伊走向海边,沿着湿凉的堤提步快走。海潮翻滚,黑水像无数条并排的绸带,互相推搡着前进。卡芙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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