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饰,“那个杨睿,什么来路?”
“查过了,”刘文辉立刻回答,“民间人士,无门无派,没什么根基背景。主要在老城区接些看风水、化煞的小活,这次是陈家积善堂的事把他卷进来的,碰巧和苏教授合作,才摸到了镇河塔。”
“哼,一个民间的小人物……”江上岸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漠然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只蚂蚁的名字。他重新拿起钢笔,目光落回文件上,似乎对这个小插曲失去了兴趣。但就在笔尖即将触到纸面的刹那,他又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刘文辉,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白石那边的事,虽然与我们正在推进的‘大计’牵扯不算太深,但终究在一个盘子里。风声鹤唳之时,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燎原。告诉相关的人,把尾巴都给我处理干净。滨河文创园那边,到此为止。我们的‘百年大计’,绝不能再出现任何差池!明白吗?”
“明白!市长放心!”刘文辉心头一凛,立刻肃然应道。
江上岸不再言语,重新低下头,笔尖在规划草案上流畅地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文件翻动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仿佛刚才那番关于风水、阴谋和百年大计的对话,从未发生过。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映照着这方寸之地无声的暗流。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似乎还顽固地粘在头发丝里,挥之不去。杨睿龇牙咧嘴地挪动着身体,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每一步都牵扯着后背那片火辣辣的钝痛。医生拍着片子,指着上面某处细小的阴影,语气严肃地警告:“软组织挫伤厉害,这里,喏,还有条细微的骨裂线!年轻人,别不当回事!回去必须静养!至少一个月,重活、剧烈运动,统统禁止!听到没有?”
杨睿只能连连点头,心里却苦笑,静养?恒泰的白石怕是恨不得下一秒就让他永远“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