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电话,胸口剧烈地起伏。
指导员。
这个称呼,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一段尘封的、用鲜血和泥浆浇筑的记忆。
尖刀九连。
那年,他还不是李卫东将军,只是个刚满十八岁,扛着枪还嫌重,一激动就满脸通红的新兵蛋子。
而赵援朝,比他还小,才十六岁,人还没枪高,瘦得像根豆芽菜。
大家都叫他“小九”,因为他是九连最小的兵。
他们的连长,叫梁三喜。
一个笑起来眼角全是褶子的山东汉子,本来要回家探亲,但是留在了部队,总说等打完仗。
他们的指导员,叫赵蒙生。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高干子弟”,白净斯文,刚下连队时,大家伙儿背地里都撇嘴,觉得他就是来镀金的。
可战争,是最好的炼钢炉,也是最无情的验金石。
老山前线。
那里的天,永远是灰蒙蒙的,下的不是雨,是粘稠的、带着腐烂树叶气味的瘴气。
脚下的土,永远是红色的,踩上去软得像烂泥,分不清是泥土本来的颜色,还是被血浸透了。
记忆中,一次拔点作战。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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