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浓烈的警告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被触及逆鳞的震怒。
“时间转换器?”斯内普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冰棱,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致命的寒意,清晰地穿透了图书馆的寂静,“理查德小姐,看来我对你‘愚蠢程度’的评估,需要再次下调了。”他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阴影几乎完全笼罩了安比冈斯。“玩弄时间?”他的声音如同耳语,却比咆哮更令人胆寒,“那是连最狂妄的巫师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禁区!是比弗洛伯毛虫黏液危险一万倍的深渊!一个连基础魔药操作都控制不了的巨怪脑子,竟然敢妄想触碰时间?”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瞬间惨白的脸,如同在宣判:“把你脑子里那些关于时间的、危险且愚蠢的念头,立刻、彻底地清除掉。否则,”他微微倾身,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安比冈斯的额发,那双与她瞳色相似却毫无暖意的眼睛近在咫尺,清晰地映出她惊恐的倒影,“下一次,你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本可笑的剪报集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黑袍翻滚,如同融入阴影的蝙蝠,无声地消失在禁书区的幽暗入口处。那道魔法栅栏在他身后迅速闭合,蓝光流淌,恢复了冰冷而不可逾越的屏障。
安比冈斯僵在原地,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书架,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斯内普最后那近在咫尺的、充满死亡威胁的冰冷凝视,如同实质的冰水灌顶,浇灭了她所有关于时间魔法的幻想和刚刚鼓起的勇气。巨大的恐惧和后怕让她浑身冰凉。她大口喘着气,左耳的十字架耳链无力地垂在颈侧,不再晃动。
图书馆恢复了寂静,只有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偶像的灰烬还未冷却,时间的低语刚刚响起就被掐灭。安比冈斯·理查德靠在冰凉的书架上,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在霍格沃茨的地窖和知识的深渊里前行,每一步都可能踩中意想不到的……冰冷陷阱。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警告如同烙印刻在脑海里——玩弄时间的念头,是比弗洛伯毛虫黏液危险一万倍的深渊。她打了个寒颤,抱着沉重的魔药书,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低着头快步离开了禁书区门口那片令人窒息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