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瞳孔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一种更深的、难以名状的……困扰。一种被强行拉入某种他不习惯、甚至本能抗拒的温暖氛围中的不适感。那直白的“想念”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他长久以来精心维持的冰冷外壳,带来一丝陌生的、让他无所适从的……悸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却搅动了深处的沉寂。
他紧抿的薄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似乎想发出一声冷哼,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他没有立刻将信扔进壁炉。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重新落在那瓶粉末上。那纯度,那魔力波动,远超他实验室里任何一瓶!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份用心和专业……这份执着,让他感到一种沉重的……负担感?或者说……是一种他不敢深究的……触动?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态,将羊皮纸重新折叠好,连同那瓶粉末,极其小心地放回墨绿色的丝绒盒子中。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仿佛在对待某种易碎品般的谨慎。
然后,他没有随意放置。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桌面,极其缓慢地拉开办公桌一个不常用的抽屉。他犹豫了一下,目光在那个盒子上停留了几秒,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挣扎?最终还是将那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轻轻地、放进了抽屉的最里面。然后,他极其迅速地关上了抽屉,仿佛在隔绝某种他不愿面对的情绪。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重新望向壁炉火焰,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握的拳头极其轻微地松开了。壁炉火焰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地窖里显得格外清晰。窗外,雪花无声地飘落,覆盖着霍格沃茨寂静的校园。冰霜的壁垒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又在悄然回响。一种前所未有的、让他感到陌生的……寂静笼罩着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让他感到……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