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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拉起警戒线的时候,苏婉瑜还抱着他不肯松手。父亲的轮椅停在不远处,氧气管掉在地上,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张叔被按在警车里,头埋在膝盖上,没人看见他口袋里露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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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他和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手牵手,背景是和录野峰打工的工地一模一样的脚手架。
护士最终还是把录野峰抬上了救护车。苏婉瑜的手指被他攥得发白,直到他的体温彻底消失,才发现自己手里多了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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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枚赝品钻戒,螺丝钉不知何时被重新嵌了回去,玻璃切面上,她的倒影正和录野峰的重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
父亲的葬礼在一周后举行。苏婉瑜穿着黑色的连衣裙,站在墓碑前,手里捧着束野菊花,那是录野峰最喜欢的花,说它们生命力顽强,在石缝里都能开花。张叔给了她个信封,里面是录野峰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眼睛捐给婉瑜的爸爸,他不是讨厌我,是怕我给不了她幸福。”
苏婉瑜去监狱看张叔的时候,他正在缝补囚服。他说父亲年轻时也曾是穷小子,靠着母亲家的资助才有了今天,却始终活在自卑里,怕女儿也会像妻子一样,最终被贫困磨去所有光彩。“那枚戒指,”
张叔的声音很轻,“是我当年送给我女朋友的,她等了我一辈子,直到去世都戴着。”
录野峰的墓前,苏婉瑜种了棵梧桐树。每当秋天来临,金黄的叶子落满墓碑,像他从未离开过。她把那枚赝品钻戒埋在树下,旁边放着他的搪瓷碗,碗里种着野菊花,花开的时候,远远望去,像片小小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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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曾说过的,要摘天上的星星给她当礼物。
五年后,苏婉瑜在乡下盖了栋带花园的房子。她亲手搅拌水泥,亲手砌砖墙,就像录野峰曾经梦想的那样。花园里种满了野菊花,每年花开的时候,她都会坐在轮椅上,给父亲的照片浇水,照片里的他笑得很慈祥,再也没有了当年的严厉。
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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