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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走过去,指尖抚过布面的银绒,忽然笑了:“这是天意。”他转头对苏微道,“就叫‘霜菊色’吧,比‘菊黄’多了点风骨。”
苏微望着那抹银白,忽然想起元启十三年春天,落霞镇老槐树桩上冒出的新枝,也是这样,带着点旧痕,却倔强地透着生机。原来岁月从不是把所有痕迹都磨平,是让那些伤,那些疤,都长成独有的风骨。
傍晚,李栓柱从落霞镇来,带来捆晒干的野菊花,说是“李木匠让给沈大人的,说这花泡水喝,能治头疼”。他看见染坊晾着的“霜菊色”绸缎,忽然一拍大腿:“这颜色!像极了当年柳夫人院里的菊!只是那时的菊,没这么亮堂。”
沈砚的手顿了顿,接过野菊花,指尖触到干燥的花瓣,像触到了元启七年的秋。“让李大叔保重身子。”他的声音很轻,“等染完这批‘霜菊色’,我亲自去落霞镇道谢。”
李栓柱笑着应了,又凑近低声道:“沈砚安那孩子,用您教的法子,在落霞镇染出了‘落霞红’,说是……想给您捎匹样布。”
沈砚沉默了片刻,道:“让他留着自己用吧。”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他,染布先染心,心正了,色才纯。”
苏微知道,这是他能给沈砚安的,最体面的认可。有些债不必提,有些恩不必报,能把日子过正了,就是最好的交代。
夜里,霜降得更浓了,染坊的窗棂上结了层薄冰。沈明在账房核对重阳节的订单,阿竹趴在灯下给“霜菊色”的帕子绣菊花,针脚比上次稳了许多。沈砚靠在竹椅上,苏微坐在他脚边,给他敷着艾草膏。
“明儿的亲事,定在明年开春吧。”沈砚忽然开口,声音带着药膏的暖意,“陈小姐是个好姑娘,该早点娶进门。”
沈明的耳尖瞬间红了,手里的算盘珠子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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