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孩子眼里的光;所谓的伟大,不过是在无数个想放弃的瞬间,因为一句
“老师”,又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三、大山里的回声
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纸窗照在脸上,带着松针的清香。我摸了摸喉咙,没有砂纸的涩感,只有摄像机肩带勒出的红痕。手机在背包里震动,是报社的同事:“青山村小学的报道火了,有人捐了批图书和煤炉!”
走到学校门口,看见陈春燕正指挥孩子们搬新书。石头抱着本《百科全书》,指着飞机图片说:“老师,我的纸飞机真的飞出去了!”
丫丫穿着双新棉鞋,正给煤炉添煤,火苗映得她的脸红扑扑的。
“记者同志,谢谢你。”
陈春燕的棉布衬衫换了件新的,袖口还没沾粉笔灰。她递给我杯姜汤,壶底的垢没了,“城里的学校又打电话了,但我决定留下。”
她指了指墙上的新奖状,是教育局发的
“乡村教育贡献奖”,旁边贴着张新的纸飞机,上面写着
“我们和老师一起等”。
下山时,看见孩子们在晒谷场放风筝,风筝是用我的报纸做的,上面贴着陈春燕的照片。风把他们的读书声送过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声音在山谷里打了个转,又飘回学校,像无数个纸飞机在盘旋。
我突然明白,有些翅膀不必飞向远方。就像陈春燕的翅膀,留在大山里,却让更多的翅膀有了飞出大山的力量。那些落在她发间的粉笔灰,不是岁月的痕迹,是孩子们用梦想为她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