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灼痛,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颅骨。但他的目光越过那些翻滚哀嚎的人,死死锁在田垄中央。那株
“守望者”
麦苗正在雨中剧烈摇晃,嫩绿的叶片边缘已经开始卷曲、焦黑,最顶端的穗粒被雨水打湿,泛着不祥的灰黑色。
“麦子活,人就还没输……”
小满临终前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她躺在拓用麦秆铺的床上,咳出的血痰已经结成了黑色的晶体,可她枯瘦的手指还攥着拓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别信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泥土不会骗你……”
拓猛地扑了过去。他像一头受伤的豹子,四肢着地,在酸雨中划出一道残影。膝盖撞在坚硬的
“土壤”
上时,他听见髌骨发出细微的裂响,但他顾不上这些。身体覆盖在麦苗上的瞬间,他蜷缩起背脊,把脖颈以下的部位都当成了盾牌。
酸雨落在背上的感觉,比被烧红的烙铁烫还要可怕。工作服像黄油一样融化,露出底下黝黑的皮肤,那些常年劳作留下的肌肉线条此刻成了酸雨的靶心。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透皮肤,扎进脊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脂肪在溶解,筋膜在碳化,甚至能听见肋骨被腐蚀的
“沙沙”
声。意识开始模糊时,他想起二十年前,小满第一次给他缝补衣服,她的针脚歪歪扭扭,像田垄上的麦茬,可那时她的手指是暖的,不像现在雨水中的冰寒。
“爸
——!”
芽芽的尖叫像一把生锈的锥子刺破雨幕。拓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女儿拖着那条吱呀作响的机械腿,正用膝盖在地上爬行。她的钛合金义肢在酸雨中冒着白烟,关节处的润滑油被腐蚀成了黑色粘液,可她怀里却紧紧抱着一口厚铁锅
——
那是家里唯一能用的炊具,边缘还沾着上次熬滤粥时的钴蓝色残渣。
“芽芽!回去!”
拓想吼,却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他看见女儿猛地站起来,机械腿
“咔嗒”
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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