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你似乎对我太过信任了,你确定我出手就能做出你和你的同窗们都满意的纸扎?”
“十年前,孟家纸马店还不叫这个名字,甚至没有名字,如寻常市井杂业一样,就挂个凶肆的牌子,铺子里卖木材低廉的棺木、纸钱和香烛,铺子里的营收主要来自卖给瑞光寺的纸钱和香烛,获利微薄。”
“你九岁那年,你爹娘被你劝动,二老在跟一个手艺人学了一年的竹编之后,凶肆改名孟家纸马店。铺子舍弃卖棺木,改卖花圈、纸人、纸马、纸轿等,最初的纸人纸马纸轿等明器由你一个人上色勾勒图案,甚至纸钱上的神像都由你亲自画。在纸马店改行三年后,你们才攒下一笔钱在嘉鱼坊买到二进院落,一家四口彻底从纸马店搬出去。”杜悯说得干脆利落,显然,他已经把孟家乃至孟青的底细查清楚了。
孟青变了脸,“你查我?”
“不算,你们一家住在瑞光寺山下十多年,很容易能打听到你的往事。二嫂,你别抵触,孟兄弟透露你比你爹更擅长纸扎活儿,我总要确认此话的真假。毕竟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在年龄上,孟阿叔更有优势。但在二嫂身上,天分打败了年龄带来的优势。”杜悯不吝啬赞美。
他诚恳道:“我很佩服二嫂在十余岁的年纪推动纸马店在一众明器店里脱颖而出,孟家纸马店能在丧葬行业站稳根脚绝对离不开你的功劳。但凭借你一人之力,纸马店只能十年如一日是这个发展。受前朝遗留的厚葬之风影响,富人贵人看不上纸马纸轿;受草纸价格影响,穷人买不起纸质明器:余下的那一撮人里,能接受纸马纸人取代陶俑陶器做为明器的,还得是信佛之人。”
杜悯详细叙述他的分析,继而说:“近几年,圣人主张薄葬,打击厚葬之风,但政令落实下来收效甚微,原因之一就是明器无替代品。我在吴县最大的书院念书,还屡次在考试中斩获魁首,只要我就厚葬薄葬一事多写几篇策论,大力推崇圣人的政令,书院里的学子都将会是纸马店的客人,孟家纸马店的困局能借此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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