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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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甘心道：“咱们不是修皇陵么，等石头凿完了，就能回家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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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纪大些的人也是个游方道士，来的比他们要早，大家都叫他一声刘叔。他靠在墙角，带着一点嘲弄道：“想得美呢，凿完了石头，这条命也不是咱们自己的。钦天监给皇帝他老人家炼了不少仙丹，就等着人来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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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河皱眉道：“他一边造陵寝，一边炼仙丹，这人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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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真道：“历代皇帝一登基就给自己造陵寝，这是传统。听说皇帝前阵子得了一场大病，养好了之后感慨生死无常，就开始重用钦天监的人，让那帮丹修给他炼长生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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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河道：“试药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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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回来的。”刘叔阴沉沉地道，“你们来之前，这牢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有十来个人，平时吹牛、打架，睡觉打呼噜磨牙放屁，都觉得自己能熬到回家。后来一个个都被带出去了，你们猜那些人还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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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原本还觉得这牢里潮湿阴暗，此时却宁可在这里待着也不想被官差带出去了。老道士缓缓道：“钦天监的人炼一炉金丹，少说要七七四十九天，要不就是八八六十四天，还有九九八十一天之数。算日子，短的一炉丹要开了，你们都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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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感到了一阵寒意，蜷缩起了身子，希望那样的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身上。就算逃不出去，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只要不被抓去试药，做苦力也显得没那么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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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凉了，众人穿的囚服显得有点单薄了。官差扔给他们几件洗的发白的旧夹袄，众人早就冻坏了，一拥而上抢过去穿在了身上。赵大海个子太大了，穿最大号胳膊也露着半截，缩在墙角像一座小山似的。段星河看着袖子上的破洞，低声道：“你们说，这衣裳换过几个人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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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这些衣裳的人，应该已经都死了。伏顺冻的鼻涕都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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