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费尽心机,在大内安插暗桩,预留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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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我是在告诉你!这世上,有的是比男人更有血性、更敢赌命的女子!她元英娥,为报血仇,甘愿委身做妾,忍辱偷生,赌上一切!你裴玉环——”他霍然转身,竟一把掀开车帘,带着一身夜风的寒意猛地闯入车厢之内!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怒目圆瞪,逼视着她煞白的脸,“——就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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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裴玉环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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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凭什么天真地以为——秦晦会乖乖等着你的小皇帝长大?到时候又会心甘情愿地放下手中滔天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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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为什么——要特意让童贯‘照看好’你的孩子?尤其是那个……比陛下还小几岁的宇文琊?!”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只怕……等陛下再年长几岁,就该体弱多病了……届时这大魏的天子,又可以‘顺应天命’,换个易于掌控的孩子坐了!再给他十年、二十年,等他剪除了藩王的爪牙,肃清了朝堂的障碍,稳固了南北的战事……到那时,他自然可以效仿先帝旧事,行禅让之礼!让这宇文氏的江山——改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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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封闭的车厢内炸响,也将裴玉环心中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撕得粉碎!她娇躯剧颤,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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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郭府惨案之前,侯景这番话,裴玉环一个字都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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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晦固然乾纲独断,甚至冷酷无情,但他确曾救她于杨懿之手……听雪斋内那些日夜颠倒的缠绵,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早已模糊了界限,甚至让她生出一种危险的依赖与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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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侯景,甫一出现便带着浓重的草莽气,行事狂放,言语无忌,更像一个夸夸其谈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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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郭府门前那冲天血光、绝望哭嚎,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心底烫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自那时起,猜忌与恐惧的种子,便已在不知不觉间,于她对秦晦的复杂心绪中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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