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给年纪尚小的皇子宇文琊封赏“卫侯”爵位,给小公主宇文嫒封赏“长公主”,增强宗室的力量,祭告祖庙;为先帝拟定高祖的谥号,修订生平,字斟句酌,关乎身后万世评价;接收南朝岁贡,清点数目,维系着缠渊之盟那微妙的和平;检点天下各州郡的税赋钱粮,一笔笔枯燥的数字背后,是黎民苍生的生计与国朝的命脉;整顿边境防务,调配粮草军械,每一个决策都牵动着万千将士的生死……事无巨细,桩桩件件,最终都汇集到她的案头,需要她亲自过问,亲自决断。
——尤其是最近,北境烽烟再起,斥候传回的密报显示,那些如同草原饿狼般的匈奴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在边境线外游弋集结。这迫在眉睫的威胁,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本已不堪重负的心头,让她不得不连夜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他们都睡了吗?”她轻声问,目光投向远处皇子公主寝殿的方向,声音飘散在风里。
“回娘娘的话,”童贯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睡下了,睡得可香甜了。”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如同水面的涟漪,转瞬即逝。此情此景,凭栏望月,幼子安眠……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也有过这般短暂的宁静?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许多事如覆水难收,许多血已渗入宫墙,再也无法抹去,更无法回头。
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廊柱旁更深沉的阴影里。童贯一直躬身站在那里,秦晦死后,他仿佛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衰老了十年。眼角的皱纹如同刀刻,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青黑,写满了无法言说的疲惫。
“今晚,”裴玉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勾起嘴角,自嘲一般调侃:“大总管还要送哀家回那听雪斋么?”
童贯闻声,立刻趋前两步,深深躬下身去,那张敷粉的白脸在宫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僵硬刻板。他姿态依旧谦卑恭顺,声音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太后娘娘凤归梧桐,慈宁宫才是您的居所。咱家愚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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