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发来的申饬文书,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如同鞭子抽打在他们这些藩王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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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树大根深的燕王和凉王,以前在藩地可以无法无天,如今却是处处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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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凉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叮当作响,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喷出,“本王看宫里那位!压根儿就没把我们这些藩王放在眼里!秦晦死了又如何?他那套钳制藩镇的手段,倒是被她学了个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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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布满血丝的虎目,满是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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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燕王接过话头,声音依旧保持着几分“清醒”的冷冽,但眼底的寒意更甚,“区区妇道人家,不过仗着先帝遗泽,竟也敢妄谈朝政,处处掣肘我等!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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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王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更添怒火:“这次匈奴崽子南下,来势汹汹!没有我们藩镇的精兵强将,我看朝廷拿什么去挡!就靠侯景那点京营兵?”他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还有侯景那个忘恩负义的狗崽子!当年要不是我们提携,他能有今天?如今攀上了高枝,当了大将军,就一门心思舔那婆娘的脚底板,全然忘我们当初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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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王听着两位长辈肆无忌惮地将矛头直指他在心中奉若神明太后,言语间充满轻蔑与怨毒,心中焦急,下意识地就想要开口维护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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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那汹涌的酒意如同滔天巨浪,猛烈地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他挣扎着抬起头,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咕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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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点微弱的清明也被彻底淹没,他身体一软,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紫檀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随即只剩下沉重而绵长的酒嗝,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席间。散落的青丝遮住了他酡红的脸颊,也掩去了他最后一丝徒劳的挣扎。\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