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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沉溺在冰冷粘稠的深海里。意识在无边黑暗中挣扎着上浮,却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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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恢复的是模糊的听觉:觥筹交错的嘈杂声、男人粗豪的谈笑声、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混杂在一起,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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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身体的感觉——压抑!十分的压抑!她发现自己被紧紧包裹在某种质地异常光滑、却又异常沉重的织物里,动弹不得,熟悉的缎面似乎是——宫里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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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完全约束在被褥之中,外面或许捆绑了粗绳,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宛如一颗被五花大绑的活肉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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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今日邀请你们来此,名为‘赏菊喝酒’。这酒嘛……想必两位贤侄已喝得尽兴了。那么接下来……岂不是该——赏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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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是燕王的声音!她睚眦俱裂,拼命想要挣扎,却只能从被堵住的檀口间发出“呜呜”的沉闷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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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菊花?菊……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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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凉王……粗糙浑厚的嗓音混合着响亮酒嗝,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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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意识到自己正被扛在某个人的肩上!那肩膀生硬,顶着她柔软的腹部,每一次迈步带来的晃动,都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她甚至能闻到扛着她的人身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属于阉宦的、混合着脂粉和阴湿的古怪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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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挣扎,想嘶喊,想用尽全身力气撕开这令人窒息的束缚!然而,身体却像被抽去了所有筋骨,软绵绵的,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意识是清醒的,清晰地感知着这份屈辱和恐惧,身体却背叛了她,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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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一定是被下了该死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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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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