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

责可至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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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已有老臣踉跄半步，玉带撞出脆响——那是户部侍郎谢迁，其侄谢昀正是三年前洛水堤坝石料的主供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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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曰正心。”顾星辰的嗓音陡然拔高，“臣请改河道监察为三年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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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缓缓直起身，他凝视着阶下跪伏的顾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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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谢迁扑跪在地，额头重重磕上金砖：“陛下！治河非儿戏，顾贡士此等狂生之言，万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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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侍郎慎言。”宋太师广袖轻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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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却踱步至顾星辰身前，弯腰拾起那卷策论，

“好！好一个寒门傲骨！”皇帝起身，龙袍扫翻御案上的奏折，“传旨——顾星辰殿前狂悖，罚俸三年！即日起任都水监丞，专司洛水疏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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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顾星辰重重叩首，“愿以血肉筑堤，换河清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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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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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水监丞虽只是从六品，却有直奏天子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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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谢迁膝行两步，却被御前侍卫刀鞘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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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皇帝凝视着跪地的谢迁，“三年前洛水决堤，淹了七县良田，你侄儿谢昀供应的石料，可经得起烙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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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浑身剧颤，喉间发出咯咯声响，竟当场晕厥。两名金甲侍卫无声上前，将人拖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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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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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喏声起，百官如退潮般匍匐。\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