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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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日，玉京城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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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外，朱墙黛瓦皆覆上一层素白，檐角铜铃凝了冰凌，风过时，泠泠如碎玉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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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承天殿外，玄色大氅垂落，肩头已积了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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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药香混着炭火气透出门缝，太医们低语如蚊，却掩不住那一声声压抑的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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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欲推门，指尖却在触及雕花门框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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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阿萦捧着热参茶上前，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陛下刚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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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眸，看着茶盏上氤氲的热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如同父皇这些年日渐衰败的气血。

“今日进了多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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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碗。”阿萦眼眶微红，“秦公公说……陛下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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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扑簌簌打在窗棂上，像谁在轻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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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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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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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殿内，烛火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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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半倚在龙榻上，面容枯槁，唇边还沾着未擦净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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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儿进来，他微微抬手，示意太医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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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他的声音沙哑如粗粝的砂纸，“来陪朕下完这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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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前矮几上摆着一局残棋，黑子困守，白子围城，胜负已分，却又似在等最后一手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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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坐在蒲团上，指尖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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