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一边咳一边摆手，咳得脸通红，他在想，换做以前，姐姐会帮他拍下背说“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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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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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声音和记忆里温柔成?熟的声音重合，一起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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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音色有变，季山月几乎觉得是幻听。片刻，他直起身子，终于肯直视这个小小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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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还透明。季山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怪她，好像曾经崩溃的执着，在漫长时光里也被消耗殆尽，他该怪谁呢？怪季纯本人?还是她的母亲？他们都?不过是历史洪流里被席卷冲上岸的污泥，无水便坚定，有水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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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山月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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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纯无奈笑了下，说：“不需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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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山月觉得此时自?己也不在这里，灵魂早飘上半空，他单刀直入说：“我很恨你，但又很爱你，想像从前一样，但又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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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道：“我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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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纯柔和一笑，换了话?题问：“你还时常变回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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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山月摇头?，深呼吸，双手抹了把脸，抹下来的是汗是泪并分不清：“我想清楚了，我一直逃避这件事，他就?会一直存在，只有我直面他，直面这件事，他才会消失，因为我不需要他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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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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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季纯快速接道，但她感觉她要说的话?也是啼笑皆非，她说，“其实我也恨你，那些孩子，都?没做错什么的。但我也……也还是爱你，也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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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既快乐又哀伤，即充满绝望又总要歌颂希望，又爱又恨，又统一，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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