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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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复活节清晨，人们结束弥撒陆续从教堂出来，无作喧嚣，伦敦这座城显得如此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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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内尔喜欢听赞美诗，这与从小母亲最爱带他到教堂祷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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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忙于工作，姐姐最不喜欢这些，小弟弟和小妹妹有祖母照看，他就成了最适合带到教堂的安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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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所有阿姨们都会称赞他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和乌黑卷曲的可爱头发，小斯克内尔往往会害羞地躲在母亲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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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使母亲表现虔诚，小斯克内却尔无端怀疑母亲其实更喜欢那些美丽庄重的仪式，参与其中获得宁静，置身于华丽穹顶下，暂且忘记波普拉区的拥挤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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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喜欢观察玻璃上的绘画，基督降生、传播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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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光透过花窗玻璃变成彩色，打在圣像上，受难者的面庞如此沉静，如此平等爱着人们，爱着贫穷的斯克内尔夫人和小小的斯克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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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斯克内尔学着母亲祷告、亲吻，想象自己曾被圣人注视着洗礼，在降生这个世界后受到最隆重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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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观察落在他的心里，在心里留下对信仰的小小解，即使现在的年轻人早已远离教会生活，也不再像母亲要求那样饭前祷告，他仍保留年少时那种珍贵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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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以往的惯例，所有孩子都会在中午去妈妈家吃复活节大餐，这一次斯克内尔却要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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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们总会鼓励孩子们以工作为重，也总会在挂电话前留下充满遗憾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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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妈妈，我们又不是不在一个城市，你是在北伦敦又不是在北苏格兰，替我转告弟弟妹妹，请替我好好品尝我的那份苹果蛋糕。”复活节前夕，斯克内尔在妈妈打来的电话这头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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