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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霁昨晚发信息给班主任请了假,想起什么给夏小满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今天不去上学,让他一个人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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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面没回复,大概已经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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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霁换了身黑衣服,打车去到城外的一座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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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霁怀里捧着两束花,还提着一大袋东西,最后在两座墓碑间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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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袋子放下,俯身细细摸着其中一座。连衣冠冢都算不上,都是些旧物,他回国后抽时间打的,是他父母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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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是和平离婚的,因而亓霁对俩人都没有什么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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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不懂,还闹过那么一两次脾气。长大后就懂了,作为父母,他们没有什么对不起亓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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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冻着他,饿着他,甚至为了他能够在完整的家庭成长,一直同居到亓霁十八岁才告诉他真相。那会亓霁已经很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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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霁一错不错地看着墓碑上镌刻的字体,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空飘落,慢慢模糊了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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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亓霁开口说了第一个字,之后很久很久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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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渐变大,大得就好像他当初知道父母车祸,走出场馆外的雨一样。场子内是轰鸣般的欢呼,场馆外,明明是夏末秋初,温度却低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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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手抖得打车去往百里外的医院的了,也忘了手术室外的自己是怎么抗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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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那一个多月了,父母躺在同一间病房,勉强维持着生命体征。睁不开眼,也说不了话,那一刻亓霁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人,长那么大也没好好陪过父母,赚了点钱给父母发过去,到最后竟发现他们一分没用都在给自己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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