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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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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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朝指尖戳了戳他眼皮：“不然我把你眼睛挖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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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息烛心烦气躁，不想和她说话，被她戳着眼睛，又没法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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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继续挪步，闭着眼走路，准备把她扔回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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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两步，倒是忘记了用灵息探路，头几步走得很不稳，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他莫名地想起裴朝朝在人间，失去记忆和法力，那轻描淡写的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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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簿上这十六年被他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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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她是个身体孱弱的瞎子，爹不疼娘不爱，所以即便眼睛瞎了，还要上山采药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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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就这样过了十六年，他先前心烦气躁，听见她提起人间这个词，就想拧住她的耳朵问她，我与你之间的因果已偿，命簿上写的那些都是我来承受，难道这不算还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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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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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息烛心里蓦地掠过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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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笔带过的那十六年，是真的。而她没提这十六年，让他更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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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用灵息探一探路，眼不见，心却能看见，可是这时候，也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想法，他又将那缕灵息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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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歪歪扭扭往前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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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朝忍不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要是不看路，就把我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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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人的时候手劲重，力道大，清脆的一巴掌在他脸上留了个印，然而说话的声音却很温和，带了点笑音：“现在不想掐死我，想改摔死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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