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是在相似的高台之上,先帝握着阿父的手,笑言道:“子显啊,你生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好女儿,怨不得爱如珍宝。朕都不知道该给她指个什么样的亲事,才堪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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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为人忠诚谨慎,忙道不敢,只言:“圆月被臣骄纵太过,性子刁蛮,哪里能得陛下这般评价。只是臣久在边关,无暇相顾,实在放心不下她。若得陛下体恤,给她指一门稳妥的婚事,臣便再无后顾之忧,纵是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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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后来遵守承诺,为她挑中了琅琊王家的九郎王愔。王家门第清贵,王愔本人年少有为,品貌出众,那是一段洛阳城里人人都羡慕的婚事。可是那才过去几年啊,晋阳城破,阿父殉国,紧接着胡马南下,连洛阳城都化为了一片焦土。过往的人和事如烟尘般,在眼前聚了又散,时光流转,仿佛不过是一段昨日故事,又仿佛已经隔了半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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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个呼吸,她已经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平静又缓慢地靠近御前,在宫人的带领下,郑重地行了个礼,用恭敬地语气道:“臣见过陛下,见过娘娘。愿娘娘长乐无极,芳龄延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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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听到声音,抬眼时恍惚了一下,大概想起了她的身份,勉强露出个笑容来:“宜城君虽然入了道,到底是朕亲封的郡君,实在不宜过分简素,否则被人认为受了苛待,恐会寒了前方将士的心。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皇后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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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低头,应得谦卑,本就清丽袅娜的样貌,因为这个举动而显得越发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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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价值,本就是为了安抚人心。莫说军中多为阿父旧部,就说那忠诚不屈之名,就足够给偏安一隅的朝廷一份难得的体面。可皇帝终究是成都王一脉,和先帝并不亲厚,自然也不会对他们这些先帝旧臣有多少感情。\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