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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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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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睡眼惺忪的女郎，此时精神忽然就好了，她坐起身来，眼中带着灼灼光芒：“我想听听晋阳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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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垂眸看着她，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他的五官长得端正利落，就是有些严肃，此时看着却很是倜傥，连月色都仿佛是为他所备一般，平白替他添了许多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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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许多遍了，还要听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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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妙目一盼，轻轻拨着他的手指玩。不同于谢衍的洁白纤细，多年沙场拼杀，赵缨的手很粗糙，手指关节尤其突出，摩挲着有粗粝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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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得都是我阿父，我想听听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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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任她在自己的掌中胡作非为，笑着反问：“其他人？圆月想听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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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认真地想了想，终于放开了他，却拨弄起了她自己的头发：“我想想啊，我去过两次晋阳，一次是在八岁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十二岁。记得你身边有个少年，和我年岁相仿，他长个五短身材，但手巧得很，还给我编过草蚂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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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虚？”赵缨想了想，脑海中出现了那个黝黑粗壮的少年，神色暗了暗，“你说得那个少年，是我的裨将，叫朱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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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私交如何？”灵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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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点头：“同袍兄弟，生死与共，可惜他死在晋阳城破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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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垂了眸，不知所想，半晌开口道：“那也不一定啊，你都能死而复生，或许他也尚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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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头：“不会了，他中了流矢，在我怀中咽的最后一口气。原本那个箭矢是冲我来的，若不是他，死得便该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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