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般对待一个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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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知道他的意思,就顺着这话说了下去:“我听说你出身书香门第,学识不错,若非经历战乱流离,也绝不会落到卖身为奴的境地。既然如此,我也不该多为难你,放奴文书我已呈给了官府,待文书通过,你便可离开。天地辽阔,该去哪里,你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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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好心,奴不胜感激。”他向着灵徽走近了几步,一张清秀白皙的面庞被月光笼罩着,无端让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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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不惯与人亲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而他浑然未觉,继续逼近她:“女君想必遇到了麻烦,若蒙不弃,奴愿献上一计,可令女君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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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顿住了身体,狐疑地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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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阳慢慢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尚未等她回味过来,便又站直了身体,拱了拱手,十分郑重地行了个大礼,道:“登高必跌重,非如此,不足以报仇,女君万万不可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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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洞察人心的本事,见灵徽仍犹豫,又补了一句:“奴不叫什么宣阳,奴叫令狐望,字德音。长公主为报复零陵太守方镜,连他府中的其他胥吏也不放过。我阿父原本是方镜手下的舍人,无端遭连累被诛杀,她因见我相貌不差,未曾杀我,却将我放在府中,极尽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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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令狐望声音微颤,抬头时眼圈通红。他不再自称为奴,便是固守着尊严,不肯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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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女君怜悯,未尝苛待,还允我自由,我自当肝脑涂地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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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看着他,长长叹息了一声。胥吏之子,算不得高门,却也体面,遭连累沦落至此,他心中有恨有怨,皆属正常。其实自己并未对他有什么恩,不过是阿父教导,莫要与人为难,莫要苛待他人,便也习惯这样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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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她已能看出,令狐望非池中物。这样的人,自是可以结交,留些恩惠给他,今后的路才不至于走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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