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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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听说阿父战死，她失了依祜，哪怕听了赵缨的噩耗，她心如死灰，她也从未动过了断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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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注定在这场乱局中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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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桢见她一言不发，安静地近乎诡异，微微诧异。室内光线昏昏，他看不到她眼里荒芜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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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肯放过我？”她的语调哀婉地不成样子，就算是再冷酷无情的人，也难免生了几分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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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你踏踏实实待在这里吧。跟了我，我定会竭尽全力护着你，宠着你，不让你再受委屈。”慕容桢俯身将灵徽紧紧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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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消瘦的厉害，落在他怀中的分量，轻的像是一抹随时消散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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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呜咽了几声，慢慢归于平静，用纤弱的手轻轻攥住了慕容桢的衣襟，悲哀又绝望的语调自耳边传来：“你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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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不后悔，沙场悍将，战无不胜，从来不是因为妥协，而是因为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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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心爱的女子就在自己身下，犹如枯井般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随着他轻柔的吻落下，随着她的衣衫落下，随着他们的呼吸声慢慢纠缠，随着烛火慌乱不安的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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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田芳草萋萋，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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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呢，原来有人陪伴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香气缭绕中，他仿佛跌入了云端，随着起起伏伏的心跳，肋生双翼，九天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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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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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更漏已断，香气渐冷，烛火寂灭，月华满天。屋内的人才渐渐没有了声响，相拥着安眠。仆婢们早被带了下去，没有靠近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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