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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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的目光落在灵徽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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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眸光清亮，聪慧中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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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神色犹疑，欲言又止，不由看向胡意之，似乎想要讨个主意。胡意之是直脾气，见此情景，拍了拍大腿，朗声道：“却也不是大事，告诉子川也无妨。不过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将消息泄露，我可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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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话说得，”殷沣冷笑，“当年太尉面前，你就言谈无礼，如今在女君面前还这般跋扈。你我皆晋阳旧臣，我不过流离在北地数年，比不得你位高权重，何必说这样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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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见此，急忙打圆场：“都是自己人，莫要伤了和气。殷叔父，我们也非有意瞒你，实在是兹事体大，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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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像是下定决心般，缓声道：“如此……我便说了，不过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绝不可以传到其他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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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沣一口答应：“这是自然，女君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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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意之仍有怒气，扭头只是沉默，便只能由灵徽开口：“玄鉴阿兄伤势大好了，困在穰县恐有不测。我与府君商议，明日夜里允大军过新野至湖阳，攻匈奴左路军。待张仲符发觉，已断一臂，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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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沣显然愣住了，半晌后，才讷讷道：“这是谁的主意？赵玄鉴乃叛徒，如何敢引狼入室。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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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问胡意之：“你以箭伤他，他如何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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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无需担心，有我斡旋，阿兄不会介怀。”灵徽笑道，“何况说他叛降，不过一面之词，我才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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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糊涂！”殷沣双眸圆睁，脸涨成了猪肝色，“女君怎可因为儿女之情，而将忠义之道弃之不顾。太尉一生忠君爱国，断不会看到他的女儿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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