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面在变化。孔雀公子指尖的药味似乎能引动细微的气流,肥硕身影推筹码时带起的沉重气流,尤其是那陶瓷面具女人桌下散发出的、无声无息的阴冷针芒,都在微妙地影响着骨牌落定前最后一刻的震动轨迹。这些干扰极其隐蔽,混杂在荷官洗牌、发牌的自然动作中,几乎无法察觉。
花痴开的“听”力被压缩到了极限。他需要从那无数股充满恶意的气息浪潮中,剥离出骨牌最核心、最本源的“震颤”。那不再是骰子单纯的“心跳”,而是承载着点数信息的、更为复杂微弱的“低语”。
汗水,冰冷的汗水,从他额角沁出,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紧攥着血梅花布片的拳头上。布片冰冷依旧,却仿佛成了他意识中唯一的锚点,提醒着他冰封之下的火焰源头。
“该你了。”荷官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目光投向花痴开。
桌上三人,以及周围阴影里那些窥视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他身上。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山,轰然压下。
花痴开缓缓抬起眼睑。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似乎比这贵宾厅的光线更加幽暗。他没有看牌桌,目光越过孔雀公子空洞的笑脸,越过肥硕身影如山的背影,越过陶瓷面具上那两点凝固的血红,直直投向这幽暗大厅最深处——那里,一道盘旋而上的、隐没在更高处黑暗中的乌木楼梯。
他知道,夜郎七就在上面。那道冰冷的目光,从未离开。
他摊开一直紧攥的左手。掌心,赫然躺着那枚从大厅骰桌上赢来的、血指的食指!断口处暗红的冰晶在惨绿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断指冰冷僵硬,早已失去生命的温度。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花痴开捏着这根断指,像捏着一枚最廉价、最肮脏的筹码,极其随意地、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冷酷,将其“啪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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