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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说,声音依旧沙哑,却很清晰。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把药碗递给他:“快把药喝了,这是七爷特意让人熬的,解寒去热的。”
药汤黑漆漆的,散发着浓重的苦味。花痴开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瞬间在舌尖炸开,顺着喉咙往下滑,像是吞了口黄连。可他咂咂嘴,竟从中品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让他想起了父亲曾教他认过的一种牌——“苦尽甘来”。
那是副好牌,先抑后扬,总能在绝境里杀出一条生路。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宣纸上早已铺好了纸墨,是管家提前准备好的。花痴开深吸一口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下《不动明王心经》的第一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笔尖稳得没有一丝晃动,墨痕均匀,笔画刚劲,哪里像个刚经历过冰火煎熬的孩子写出来的。
窗外的日头正好,透过雕花木窗照进来,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少年单薄却挺拔的背影,也照亮了宣纸上那句尚未写完的经文。
属于花痴开的修行,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却也藏着无限可能。就像那副“苦尽甘来”的牌,眼下有多难,将来的路,或许就有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