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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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
练功场被清晨的阳光炙烤着,青石板地面升腾起肉眼可见的扭曲热浪。空气干燥得没有一丝风,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烧感。蝉鸣比昨日更加歇斯底里,汇成一片令人烦躁的声浪。
花痴开站在场中。
仅仅过了一夜,他整个人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脸色是病态的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昨日药浴后深红的皮肤,此刻呈现出大片大片的暗紫和淤青,有些地方的水泡破裂了,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粘在粗糙的麻布短衫上,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会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双腿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又似灌满了沉重的铅块,仅仅是站立,都让他身体微微摇晃,全靠一股意志强撑着。
夜郎七依旧是那身玄袍,负手立于场边一棵老槐的稀疏阴影下。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的寒意。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花痴开狼狈不堪的身形,没有询问,没有安慰,仿佛昨日冰窖的生死考验和药房的酷刑都未曾发生。
“今日,练‘眼’。”夜郎七的声音毫无波澜,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压过了喧嚣的蝉鸣。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花痴开看向练功场边缘。
那里,管家福伯和两个健壮的仆役正抬着一个沉重的木架。木架上,固定着一面边缘包铜的巨大黄铜镜。镜面被打磨得极其光滑,在炽烈的阳光下,如同一轮坠落地面的小太阳,反射出刺目欲盲的灼灼烈光!那光芒霸道无比,仅仅是瞥上一眼,眼球便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瞬间刺痛流泪,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炫光,什么也看不见。
福伯和仆役小心地调整着铜镜的角度,让那束凝聚的、如同熔金般的光柱,精准地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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