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探入窖口。微弱的光线如同投入墨池的一粒萤火,勉强照亮了入口处一道陡峭向下、布满湿滑青苔的石阶。光晕的边缘,能隐约看到石阶下方似乎是一个稍显开阔的空间,但更深处,依旧被浓稠的黑暗吞噬着。
花痴开深吸了一口气——那污浊的空气呛得他肺部刺痛——闭上眼,再睁开,然后,迈出了第一步。冰冷的石阶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刺骨的寒意,湿滑的苔藓让落脚点变得极其危险。他扶着冰冷滑腻的窖壁,身体因虚弱和疼痛而剧烈摇晃,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下挪动。每一次落脚都小心翼翼,每一次身体重心的移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新的剧痛。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滚落,流进眼中尚未愈合的灼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蛰痛。
石阶不长,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终于,他踏到了窖底冰冷坚硬的地面。一股更浓重的阴寒湿气裹挟着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阴影护卫提着灯笼,也无声地走了下来。微弱的光晕在狭窄的地窖里扩散开,勉强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间,四壁是粗糙的夯土,渗着水珠,湿漉漉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最触目惊心的,是窖底中央,靠着墙壁摆放的东西——
不是箱子,不是麻袋。
是笼子。
七个低矮狭小的铁笼,锈迹斑斑,如同用来关大型犬类或者猪猡的囚笼,冰冷地排列在昏暗的光线下。每一个笼子的铁条都粗得吓人,锈蚀的痕迹在灯笼微光下呈现出狰狞的暗红。
而笼子里,蜷缩着的,是活物。
不是货物,是人。
七个小小的身影。有男有女,看身形都不过十岁左右,甚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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