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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识我祖父?”
老杨头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忽然咧开嘴笑了。他缺了颗门牙,说话漏风:“民国三十二年,他就住在我家西厢房。”
他朝茶园边缘指了指,“那时候,他总对着这口井写东西。”
顺着他指的方向,沈砚秋看见一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房檐下挂着的玉米串已经发黑,窗棂上糊着的报纸还印着
“新生活运动”
的标语。
“他最后是怎么离开的?”
沈砚秋追问。手稿的最后几页被虫蛀得厉害,只剩下
“雾起,井鸣,人去”
几个模糊的字。
老杨头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突然转身往村子方向走,拐杖敲在石板路上的声音越来越急,像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别问了。”
林深拽住沈砚秋的胳膊,他的手心全是冷汗,“村里人说,那口井会记事儿。”
那天傍晚,沈砚秋在西厢房的墙缝里发现了一叠泛黄的电报底稿。最上面那张的日期是
1943
年
8
月
15
日,发报地址是昆明巫家坝机场,收报人栏写着
“重庆军统局”。电文只有一句话:“龙井有异动,疑似日军寻宝队。”
而在底稿的背面,祖父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井底月出时,茶树开花。”
夜雨敲打着土坯房的茅草顶,像无数只手指在轻叩。沈砚秋把电报底稿铺在吱呀作响的木桌上,就着煤油灯昏黄的光仔细辨认。祖父的字迹遒劲有力,却在
“日军”
二字处洇出了墨团,仿佛下笔时极为用力。
“沈记者,喝口茶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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