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的声音沉下去,“九岁那年,去供销社买盐,再也没回来。”
肥皂泡从阿春手里飘起来,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然后啪地破了,什么都没留下。她突然想起母亲说的
“挣大钱”,原来有些钱,是用命换的。
修路队的日子像台压路机,轰隆隆地往前碾。阿春每天都会去工地帮忙,给男人们送水,捡他们扔掉的废铁丝。王磊总让她离推土机远点,“小心石头崩着你。”
他的安全帽太大,戴在阿春头上晃来晃去,像只笨拙的企鹅。
有次暴雨冲垮了临时搭的便桥,王磊跳进齐腰深的水里抢修,阿春站在岸边递木板,看着他的工装裤被洪水泡得鼓鼓囊囊,像只落汤鸡。
“别递了,快回去!”
王磊吼道,声音被雨声劈得粉碎。
阿春却蹲下来,把老李的日记塞进塑料布,紧紧抱在怀里。她想起竹楼被洪水浸泡的木桩,想起老李撑着竹筏消失在浪里的背影,原来有些东西,是洪水冲不走的。
雨停的时候,天边挂起道彩虹,像座架在山坳上的桥。王磊躺在泥地里大口喘气,阿春用衣角给他擦脸上的泥,摸到他额角的疤痕,像条蜷缩的小蛇。
“这是……”
“修青藏铁路时被石头砸的。”
他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差点成了烈士。”
阿春突然想起母亲藏在箱底的红布,说要给她做嫁衣。原来有些伤疤,比奖状还耀眼。
金花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那天收工后,她堵在帐篷门口,金牙咬得咯咯响:“阿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王队长这种人,怎么会看得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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