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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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寂在书房翻阅案牍到一半，将屋外看守的曲岚喊进了屋：“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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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快到亥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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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收起案牍，起身而出：“去烟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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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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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暖阁主屋的灯火依旧不甚亮堂，下人守在门外，见到裴寂，哆哆嗦嗦道：“殿下，主子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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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略一抬手，打断他的话，一字未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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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影完全消失，莲生才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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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宋北遥趴在床上，一旁燃着温暖的炭火，床榻边放着各色水果，他正捻起一块紫葡萄放入口中，眉眼惬意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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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来到床边，担忧道：“主子，太子殿下适才刚来过，又走了，这次瞧着脸色不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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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怎么瞧出来的他脸色不好？”宋北遥吐出葡萄皮，继续吃下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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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莲生实际也说不出来。外头天色黑，他不敢直视太子殿下，就单是那一个抬手打断他的动作，感觉不像是心情多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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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太子殿下，又怎知他心中真实想法。”宋北遥温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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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裴寂这样的上位者，手掌生杀大权，惯常是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埋到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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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莲生，快来吃点水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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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摇摇头：“先前已经吃够多了，小的吃不下了。那要是明夜太子殿下还来，还这么对殿下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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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晚应该不会来。”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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