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路上的话与深夜的奔波

跟他置气，犯不上。他嘴巴臭，全村人都知道，你说你动了手，理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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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沉默了。他知道兰姐说得对。可一想到二癞子那些污言秽语，他心里的火就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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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

他闷声说道，“他骂我，我能忍。但他……不能骂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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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那个“别人”是谁，但兰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的心，又像是被针尖轻轻地扎了一下，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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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小英的功课，最近又落下了不少。我一天到晚忙着卫生所那点事，也顾不上她。有时候想想，一个女人家，拉扯个孩子，是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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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二狗听。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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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听着，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兰姐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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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你别这么说。”

他笨拙地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全村人谁不尊敬你？小英也懂事，将来肯定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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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以后……以后有啥力气活，或者跑腿的事儿，你别自己扛着，就言语一声。我……我有的是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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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听了这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她把脸埋在二狗的后背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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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从鼻子里，轻轻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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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二狗背着兰姐，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村里。他没有送兰姐回卫生所，而是直接把她背进了自己那间破旧却干净的泥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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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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