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装可怜

卯低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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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你自己手上的钱一分不剩了呗。”谢清砚大致明白了，鉴于此，她决定之后给他一点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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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没出声，基本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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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时日常用品一应俱全，衣服鞋袜都有专人送上门，个人花销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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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车回到灵泉山，谢清砚在车上又玩了一路小游戏，甫一下车，便往屋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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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亦步亦趋，在她进门前喊住她：“谢清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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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砚停住脚步，站在屋檐下，转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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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愈沉，清幽幽的夜，月色如银，天边挂着几颗小星子，像谁撒了把细碎的小钻，忽闪忽闪眨着眼，莹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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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站在篱笆栏边，身形萧萧，披了层银亮的月光，衣裳风里晃，猎猎地将衬衫鼓作一团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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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晕黄，朦胧一盏，将他的眼也照得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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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看得出神了，谢清砚脚下生了根，舌头打绞：“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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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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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寻思你不想回家管我什么事，话到舌尖一转溜，心想拿人手短，好声好气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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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没再说话，只矗立在原处，像根笔直生长的青竹，挺拔，落寞，眼角眉梢的光消失了，灰蒙蒙，只有目光依然落在她脸上，失神了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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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砚心里叹气，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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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是曾经亲眼所见，她也不相信，很不可思议——宿星卯怕黑，他连睡觉都要保持灯火通明，至少是一盏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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