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璧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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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生这话也有道理。”张老爷对老妻道，“咱们眼下这情况，也娶不到像样的儿媳。俊生又还年轻，不用急于一时。要是娶个不合适的，反而搅得阖家不宁，那才是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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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太太只好点头：“那一定要挑一个贤惠温顺、为人本分的女孩儿。宋小姐这种喜欢出去招摇的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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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怀玉的话不作准。”张俊生解释，“况且就算绮年去交际，多半也是为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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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归她，我的儿媳妇可不能这样。”罗太太固执，“婚前赶一赶时髦也就罢了，女人婚后就该以家庭为重，多多生养，做个好主妇。我们张家又不是养不起媳妇的人家，不需要女人出去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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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生知道改变不了母亲大半辈子的认知，只讪笑着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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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绮年也正在吃早餐，气氛却祥和愉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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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公馆的书房东角有一面精美的新艺术风格玻璃花窗，窗边摆满了绿植。晨光透过玻璃折射出七彩光芒，明净的玻璃窗将凛冽的寒冬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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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有一张贵妃榻，堆放着柔软的长流苏靠枕。一大盘种类丰富的茶点、一套西式茶具和一盆巴掌大的珍品蝴蝶兰放在一张小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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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绮年正坐在贵妃榻上，惬意地斜倚着靠枕，手里捧着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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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光落在她珠灰色的衬衫和乳白色百褶裙上，也照得她含笑的面孔更加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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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沙罗。”宋绮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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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详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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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勖坐在对面，正手持一张五寸大小的水彩卡片，卡片上绘着西方绘画大师们的代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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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耶·毕沙罗。”宋绮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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