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璧 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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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宽提着一盏煤油灯，快步穿过寂静幽暗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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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里，一道视线一路追随着阿宽的身影。见他走进了一栋配楼，那黑影随即从树影里窜了出来，沿着墙角朝大宅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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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楼的一侧是董秀琼的工作室，另外一侧是一间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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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数盏大瓦数的灯泡高悬，邓启明的尸体正摆放在下方一张桌子上。脱去了衣服的尸体呈现惨白的颜色，就像一只被屠宰后等待肢解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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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正在检查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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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阿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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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用手术刀指着尸体上的弹孔，道：“两枚子弹，分别射中心脏和右肺。这人是当场身亡的。除此之外，他身上没有明显的打斗和自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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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太说和他厮打过。”阿宽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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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找到证据。”男子道，“身上没有新鲜的伤和淤青，他双手完好，连个指甲抓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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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宽看向邓启明胸口的弹孔：“子弹还在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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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解剖呢。这就给你挖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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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拿起一支长长的镊子，在弹孔里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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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画面就连阿宽都有些看不下去，他将目光移向旁边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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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启明的衣物鞋子全都放在上面，还包括那一把裹满干涸血迹的驳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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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宽将弹匣退了出来，检查了一番。里面确实少了两发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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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一个。”男子将一枚弹头从伤口里夹了出来，丢在肾形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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