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春台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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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若不是父亲执意要把裴家送过来多少东西就原模原样给她添回去，母亲早已被嫂嫂哄的至少要扣下来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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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如此，她的那份带到裴家又带回娘家来的嫁妆，才被戚氏一直心心念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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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她忽然扯了个娘家庶弟过来跟她相亲，也是打的她嫁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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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铃儿出嫁也就这两年的时间了，秦府一再沦落到京中贵族里的边缘，现在拿不出钱来，两年后更拿不出钱来，戚氏不得不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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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就算她的嫁妆一分不少的带着又嫁走了，对戚氏而言，也不过是从一个家带到了另一个家，早晚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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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秦相宜不幸死在了夫家，怕是也要被兄嫂继承了她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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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宜心底越发感到凄凉，若不是女子实在是难以独自安身立命，她早就出去自立门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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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段漫长人生里，做得最错的事情只怕就是跟裴清寂和离了吧，和离了之后，她还真就是个可以随便被人拆吃入腹的女人，等着谁也能来榨干她身上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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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冷笑着，照这么说，待在裴清寂那里，至少能留个体面的躯壳在外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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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这被娘家人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也不知能否留下个全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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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到了那时候，嫂嫂一句“自家人怎么可能对她不好”，母亲就连一句话也不会帮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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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芳堂里大家越说越兴奋，仿佛这门亲事转瞬便能成，却无人察觉，秦相宜从始至终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在这满堂嘈杂中，她缓缓脱离了世界之外，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与纷扰，就像之前每次裴清寂提起鞭子抽她的那样，她无知无觉，不痛也不求饶，她想就此做个行尸走肉，任由谁来将她拆的个筋骨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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