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春台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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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人提着一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冷冽冰水往他身上一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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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裴清寂清醒过来，他只感觉全身处处有一阵剧烈的刺痛，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冰针狠狠扎刺着。水流迅速渗透了他的灰布衣衫，冰冷的寒气如铁，紧紧包裹住他全身的皮肤，使之再也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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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泰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斜眼看他，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只是牢里里最普通的使人保持清醒的手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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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寂想蜷起身子，四肢却被牢牢捆在架子上，困顿的大脑目前还来不及思考过多，只顾得上躲避这渗入骨髓的剧痛，他咬紧了牙关来抵御这股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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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湿透的冬衣再也起不到温暖的作用，反而变成了拖在他身上的冰冷的盔甲，将他焊在这名为刺骨严寒的牢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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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手下放了张纸在梁泰面前，梁泰提起笔随意蘸了墨：“说说吧，都犯了些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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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寂被痛苦占据的大脑分出了一小部分，他这才打量起自己的处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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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干涸又粗糙的嗓音流淌出来，还有些天真的意味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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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泰不耐烦地放下笔，看来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还是等宴舟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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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欲走，裴清寂尚未摸准形势，一旁的手下上来问他：“大人，给这人怎么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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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泰垂头想了想，开口道：“每天先给他来一套最基本的，就狱里每天早晨提神醒脑的那一套，其余的等贺大人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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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舟歇马于京城三百里外的驿站，他骑的战马一日可跑百里，计程三日，便可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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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离京这月余以来，驱驰不辍，鞍马劳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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