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前的三天一封,到后来一月一封,到他回京都赴考时已经半年未再收到过一个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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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小团子已经长成了俊俏的少年,他站在他的马前,递上来一枝鲜灵灵的花,表情别扭,眼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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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像以前一样,把花接过来,然后簪到他的头发上,看他笑得眼神亮晶晶的样子,但母亲的嘱咐却像紧箍咒一样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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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实力能确保护住他之前,他不能和他沾上任何关系,否则就只是给他添多余的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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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他在马后的咆哮,听说了他在府中的愤怒,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哪怕只是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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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他的信了,只能在旁人的信中得知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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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他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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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换上灰扑扑的衣衫,哪怕帽檐低低,哪怕只抬了一下头,只露了一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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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眼,哪怕两年未见,他也能一眼认出曾经那个窝在他怀里的小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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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量长开了,长高了,瘦了好多,脸上已经能看出日渐明晰的轮廓,眉皱着,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野,眼里却压抑着,把篮子里所有的花一股脑儿扔到他身上后,匆匆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躲到了人群里,似是想走,但走前又忍不住偷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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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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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到他心底深处狠狠地发酸,狠狠地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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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他对苏岑,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哥哥对弟弟的疼爱,他想将人抱到怀里,去亲那双似乎泛着水光的漂亮眼睛,将所有让他委屈的人都杀了,让他永远都像以前一样,活得张扬,骄傲,不可一世,不惧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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