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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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农户出身的贱民也能做姨娘，地位还在我之上，她一没读过书，二没拿得出手的能力，凭什么她能养林家的子女？就因为她粗鄙不能越过太太吗？奴婢就这么让太太忌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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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歇斯底里不再掩饰的红雨，贾敏沉默了下来，香雪却忍不住了，“红雨，你这是什么话？当初老爷纳妾，太太是先问过我们的想法的，你若不愿意太太根本不会强求，你那时候难不成不清楚老爷的性子吗？你还指望老爷宠妾灭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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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娘出身再低也是良民出身，也是少爷的生母，就凭这一点，她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就足够被林家所有人厚待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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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的嘴，不可谓不毒，红雨再是姨娘，也是可随意转卖的奴籍，算不得主子，几乎是一下子就撕开了红雨强撑的脸面，可世道，偏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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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太太也不是没给过我们选择，给我们找个好人家，脱籍好生过日子，是你自己不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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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哪有什么既要又要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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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念在你多年伺候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交代出一些有用的，我便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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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抬头，一两脸早已因为泪水狼狈不堪，她看着贾敏一如既往的雍容模样，眼中再没有一丝自己，垂下眼，“太太，您这个模样，真是令人讨厌……”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的自以为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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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流出鲜血，笑容却是解脱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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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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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抬头，示意没事，只那么几息，躺在地上的人已了无生息，“抬出去安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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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这样的烈性子，才是红雨原本的模样，什么时候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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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啊，”贾敏语调空幽，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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