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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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薄唇轻启，只这么道了一句，嗓音还微微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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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被他突如其来的平和搞懵了，束手束脚忸怩了半天，才“嗯”地点了点头，从屏风旁往前迈了几步，然后又停住，失去宽袍大袖遮掩的手指，微微勾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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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的小紧张尽收眼底，嘴角动了动，向后朝她伸出一只手臂：“过来，芈莲，坐到寡人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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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仍有些懵懵的，但还是往前迈了步，手指轻轻搭上他摊开的宽大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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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一如既往触碰不到，即便他们近在咫尺，眼眸里都映照着彼此秾丽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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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似乎对碰不到她这件事怨念颇深。姜暖抿抿唇，做出被他牵住的样子，从他背后绕了小半圈，缓缓在他身旁跪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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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沉默地看着她的一连串动作，看她坐下时抬手将一绺乌发别到耳后，袖口里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皓白细嫩，仿佛是牛乳凝结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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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偏开目光，右手重新拈起毛笔，一边继续书写一边说道：“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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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扶苏吃坏了肚子，折腾了好半天，不过这会儿已经好了。”姜暖眼睛盯着桌案上的纹路，轻巧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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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一阵持久而浩大的沉默，整个章台宫都好像沉入了水中般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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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心跳砰砰，正想着没话找几句话打破沉默，就听他在她耳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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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是寡人不对，寡人不该吼你，更不该那样胁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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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睫毛唰地向上一抬，触上了他夏日雨后般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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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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