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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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父王，也早已对他失望至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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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偌大的咸阳宫内，他感觉曾经熟悉的风景分外陌生，仿佛这里只是他的一场梦，他并不曾真的在这里居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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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处假山，还依稀是记忆中的色彩。小的时候他每次思念阿母，就会抱着那只装满她曾经用过物品的木匣，跑出来躲在里面偷偷哭。往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被照看他的嬷嬷们逮住，拽着手腕带回芷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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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是被父王逮到了。自那次后，嬷嬷们便再也不来寻他了，而是等他哭够了主动出来，才远远迎过来领他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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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泛起苦笑，再一次泛起了对阿母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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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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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蒙毅在荷花池旁边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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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已经醒了，长公子勿要担忧。”蒙毅拱手道，表情隐隐含着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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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从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扶苏心里装满了心事，并未留意到他微妙的神色，一边沿着池边走一边垂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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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半年前。陛下勤政，每天都要批阅满120斤的奏折，日日操劳，岂能不生病啊。”对于扶苏，蒙毅显然更亲近些，说起话来也不会太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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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回来的。”扶苏踢起脚边一块石子，将它踢到湖里，激起一层涟漪，“父皇本就厌恶我，是我让他急火攻心，加重了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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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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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怎么会厌恶公子呢，明明前些天还和他提过立太子这件事，并让他与王绾一起，参照周礼研究出一套全新的、规模宏大能够彰显大秦风范的册立大典，显然是对公子十分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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