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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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朋友介绍，他开始帮书坊写一些话本，收取润笔费贴补家用。因他想法多变，文笔尚可，又勤奋交稿，倒是也赚了一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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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近，他又陷入了窘迫的境地。因为前些日子他与介绍写话本的朋友闹翻了，那人是个书坊掌柜，最初介绍他写话本，说好的是一文钱三页字，纸张与笔墨由书坊提供，他不知市价，还以为这么个价格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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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他去书坊交稿，无意听到另外一名秀才提到，话本的润笔费至少是一文钱一页！这还是新人的价格，若是话本卖的多，还要给著作者包红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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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书坊写了两年，最低价都没拿到，莫说红封了。前几日掌柜还说日子艰难，润笔费日后怕是要少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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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对方帮助自己，应当感恩，抽成些许也能理解，可对方这作态，明显是把他当成傻子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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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才一怒之下便与对方大吵一架，彻底闹翻。如此一来，自然也不能给他们家继续写了，他本想着投给别的书坊便是了。没想到抱着新写的书稿在书街跑了半个月，竟然没有一家书坊收他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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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家书坊童生告诉他，他得罪的那书坊掌柜背后乃是当朝丞相蔡京，书街上大半的书坊其实皆是蔡相产业，得罪了一人，便是得罪了全部。其余零星小书坊，不敢得罪蔡相，自然也不会收他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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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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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稿花了半个月有余，找书坊又花了半月，眼看一个月过去了，马上又到了还债日子，他却毫无收获，甚至可能再也不能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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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才心中不免颓丧，抱着手稿，脚步虚浮的走在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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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微拂，柳枝摇曳，初春时节带来的凉意仿佛是浸透了他苦涩的心间，他不知道如何回去面对老母与妻子……失神的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间没有牌匾的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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