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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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神祇，也有迎来终结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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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作为一座山，一座从洪荒时期便活着，并一直活到了商周大战的山——集川山对自己的死亡，接受得十分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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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作为一座山而言，它也已经足够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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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岁月带走了它所有的力量，它像每个步入暮年并即将踏入坟墓的老者一样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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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山不再具备力量的时候，它自然也就没有余力再去供养其他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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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离开的是在集川山上修行的妖怪们；这座山的灵气已经日渐稀薄，继续在这里修行对它们的前途并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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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迁走的妖怪之中也包括洛泱的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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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离开世代生活的集川山，乘船前往人间，寻找另外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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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是那些虽然还没有人形，但初开灵智的精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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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匮乏的灵力使它们失去了生命力，逐渐陷入沉睡。有些或许会在千万年后醒来，但大部分将会永远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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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这座山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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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这座山上的动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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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动物迁走，它们没有灵智，只是本能让它们觉得这个地方已经不再适合生存，于是族群开始大规模的迁移。植物就要更倒霉一点了，毕竟它们没有脚，不能迁走，只能渐渐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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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枯死，花草衰败，连游鱼都不再靠近这座死气沉沉的山，就像大部分人类绝不会轻易靠近山路上陌生的墓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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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枯败的山上，唯一幸存的，并仍旧散发着旺盛生命力的——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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